鄧州自古人杰地靈,歷史文化底蘊深厚,有著尊重儒學,重視文化教育的優良傳統,并在此基礎上,培育出眾多的歷史文化名人,各領風騷,垂范后昆。
不必說春秋時期“鄧國中興之君”的吾離,單以漢代出身鄧州的名醫張仲景而言,千年來被尊為“中華醫學之鼻祖”,其所著的《傷寒雜病論》影響至今,其內科診治的許多藥方,一直到現在仍在使用。如“六味地黃丸”是極受海內外歡迎的丸藥,其作用是三味藥瀉,三昧藥補,這樣起到平衡作用,符合中醫理論的依據——易經后天八卦的陰陽五行相生相克原理。我的一位印尼朋友不吃其他補藥,就服六味地黃丸,五十多年了,烏發明眸,身體十分健康。
北魏時期在鄧州的軍事家楊大眼,對學習文化有獨到之處,他的學習多用聽讀方式,鄧拓著的《燕山夜話》稱為“耳讀法”。楊大眼造像記(墓志銘)又是北魏書法組碑《龍門二十品》的主要代表作品,千年來受到書法界的好評。
與鄧州有關的唐宋八大家代表韓愈,邊塞詩派代表岑參都是中國文學史上的重要作家。
北宋著名的宰相寇準曾知事鄧州,鄧州人民不忘其德立祠紀念,“寇準背靴”也成為民間流傳故事與戲劇題材。
明清以來鄧州文人更多,說明了這些出類拔萃的人物與范仲淹的繼承儒學、提倡“先憂后樂”的思想互為映照,一脈相承,為研究范學提供了廣泛的人文基礎。
鄧州留下許多研究范學的文獻資料。在花洲書院里,有歷年流傳的許多碑記,告訴今天的人們書院的變遷狀況、人物活動的來龍去脈,謳歌范公的著作以及史料文字,為今天范學研究鋪開了一條廣闊的道路,這是鄧州自宋代以來重視與發揚范仲淹文化的歷史佐證。正如明代李蓘在《春風閣記》所言:“一登覽而憂樂系之,一憂樂之間,而設施拯救之方,皆可隨時相地而廣圖,使吾民涵育生遂,常若萬物之鼓于春風,發榮滋長,不可沮遏,以永有太平之樂,此希文所以制名之意也。希文先天下之憂而憂,后天下之樂而樂。其治鄧也,有惠政,民懷之不忘,而后為宋之名相,雖至于今,而斯閣之名,猶炳炳未泯也。”又有王聘撰文記述范仲淹“公余與民同樂,故公有詩‘春風堂下紅香滿’之句”,認為“希文之事業,昭垂青史;希文之德政宦跡,遺愛穰人,流芳穰土。先后五六百余年,中間而廢而興。”
修葺書院成了歷任治鄧知事的傳統,也使發揚光大范仲淹文化形成了一個氛圍,企慕前賢,修復古跡,弘揚儒學,成為一個志向。作為政府行為,提倡是舉,紳民共襄,重視書院的教育和人材的培養,成為鄧州責無旁貸的事業,這與范仲淹在鄧州的影響是分不開的。
歲序時進,政通人和。為弘揚范公功德,保護文化遺產,開發旅游資源,提升城市品位,鄧州有識之士聚于政府領導之下,搭建范仲淹文化平臺,以花洲書院作為范學研究的載體,群策群力,數任黨政領導全力支持,積極帶頭捐款,帶動一批經驗豐富的離退休老同志發揮余熱,尤其是市政協原主席楊德堂先生,擔任修復委員會主任,考察國內有關范仲淹足跡所至之處,整理出大批有關史料,克服資金、設計等諸方面的困難,于2005年重新修復了以古建筑為主頗具江南園林風格的花洲書院。
鄧州花洲書院以《岳陽樓記》為范學研究的一面旗幟,以“先憂后樂”精神作為促進社會和諧發展的思想理念,與海內外范學研究者和范氏后人廣泛聯系,互相交流,從而擴大研究視野,開拓范學的范圍,使以鄧州為平臺的范學研究走出南陽,走出河南,面向全國,面向世界。
(本文節選自《鄧州在范學研究中的歷史地位》一文之第三部分,作者范文通系范仲淹29世孫、中國書協會員、中華詩詞學會會員、上海市文史研究館副研究員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