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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小 寒

    2025-01-08 16:26:45 作者:張海霞 來源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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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天氣已經很冷了。穿上羽絨服,戴上帽子,圍上笨重的圍巾,最后把需要遮住的手也戴上手套,這便是小寒的裝扮了。

    冷,是此時的唯一。霧靄蒙蒙的天空一直陰著臉,似乎人人都欠它幾吊錢。掰不開落滿白霧的天公眼睛,就這么讓它靜謐地陷入沉睡。

    俗話說“一九二九,不能伸手;三九四九,冰渣上走;五九六九,抬頭看楊柳;七九河凍開,八九燕子來;九九楊落地,十九杏花開;九盡花不開,果子擺滿街。”前兩句小時候總聽大人說,后兩句卻是網上看到的。

    對我來說,每個節令便是一段陳舊的回憶,似乎那些淹沒在內心深處的情節,被凍開一道裂縫,裝進中年的思緒。

    那時候進入三九,簡直是不要命的冷。雪隨便下一場,就一尺有余。為了能按時去上學,我們這些小不點膝蓋以下全裹上塑料薄膜,用繩子纏得緊緊的,再穿上膠鞋。踩著雪,咯吱咯吱,留下一個個凹進去的腳印。

    那一年,雪下得還是那么大,教室里點燃幾堆火,柴火不干,狼煙大冒,嗆得幾十個同學眼淚鼻涕一起流。教室的窗戶雖然釘著一層薄膜,可冷氣無孔不入,哪怕是眼睛看不到的縫隙,也能鉆進來刺骨的冷風。

    有個男同學老實巴交,不善言語,學習成績也糟糕,家里條件更差,三九寒天依舊穿一雙破了洞的黃球鞋,且沒有鞋帶系。調皮的男生故意擠兌,說他要是敢赤腳去雪地里跑一圈,就幫他把作業寫了,還要給他拎三天書包。男同學經不起一圈人的煽動,真的脫下光板球鞋,打著赤腳走進雪地中。

    所有看到那一幕的同學都嗷嗷叫喚,像一群張牙舞爪的餓狼。嘶啞的吼,似乎帶著火力,那個男孩更是用通紅的雙手捧起積雪,仰頭撒下。雪花紛紛落,他處于雪花中間,深藍的襖子上好像開滿朵朵白花,讓整個冬天都在此刻失去顏色。

    恰好老師看到了,趕緊把他喊回教室,拉他坐在火堆前,我看到他皴裂的赤腳和雙手,一道道血口子,滲著血絲。老師批評了那些起哄的同學,愛憐地摸摸他的頭。

    那一刻,我看到他的眼睛紅了,許是煙氣熏的,許是老師的撫摸讓他心生溫暖。

    后來知道,他母親常年生病躺在床上,父親年老體衰,莊稼無人耕種,生活是吃了這頓愁下頓。冬日里,一日三餐除了紅薯就是苞谷糝。每天早自習放學后,他還得趕緊回去給生病的母親做早飯,清水煮紅薯,他說煮著很快。

    當我們離開故鄉繼續求學的時候,他已經扛起家庭的重擔,踩著冷,攬著霧,跟著風,頂著日,走進日子的繁瑣之中,在光景里摸爬滾打。

    一晃三十多年過去了,不知道當年在雪地里奔跑的男孩如今在哪里?在又一個三九寒天的時候,曾經皴裂的手腳,是否愈合了?

    此刻,輕輕推開暖氣蒸餾的窗,遙望遠方的遠方,迷霧中,仿佛看到久違的從前,看到冰天雪地,看到老樹枯枝,看到一群追夢的少年在雪地嗷嗷地叫喊。

    我的視線翻越一座又一座山巒,跟著丹江奔流到遠方。

    我相信也期待,在國家這么好的政策下,那個捧著積雪團團轉身的男孩,定會把日子過成金燦燦的一束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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